沧桑的大门,老旧的楼房,医院老院区,让人有一种穿越回到上世纪的感觉。
门诊大厅内“弘扬国粹承古拓新”的标语,医院医院,做出一种全新的注解。
一个晴朗的冬日早晨,带着一份好奇和十分崇敬拜访了自称杏林愚公的韩国栋医生。究竟韩医生是怎样的愚公?我很想知道答案。
(一)诊疗
作为宁陵县已经小有名气的中医,找到他并不难,随便问个人,都能指导引路。
简陋而又窄小的诊室内挂满了锦旗、堆满了书本,还有几张伤寒论诵读的挂图。
韩医生正在给一女患者诊查,旁边坐着患者的丈夫。与患者痛苦的表情相比,其丈夫表情显得轻松愉悦。
原来,她丈夫之前和她一样患了“胃胀疼,打嗝,晨起口苦、口干”的毛病,经韩医生诊治后,不仅病好了,心情也变好了,高兴地拉着她来诊治调理。
韩医生望闻问切的同时不忘开导患者:气生百病。七情六欲影响五脏六腑,好多病与性格有关系。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心理承受能力强,这些不如意的事对身体的影响就小;反之,就极大地影响脏腑气机升降出入和脾胃运化,容易失调,以致肝气不能条达,胆气不能疏泄,脾不能升清,胃不能降浊。
一番腹部触诊检查后,又叮嘱患者:不要吃凉东西,冬天不要吃水果,吃家常应季饭菜,吃饭要七八成饱……
对待每一个患者皆是如此,用患者听得懂的语言耐心解释病情,柔声细语开导,苦口婆心叮嘱。
特别是对于糖尿病、高血压等三高(高血糖、高血压、高血脂)患者,他更是形象又接地气地解释:降糖、降压、降脂的药物对于这些病症的治疗,就像往烧开的锅里加凉水,短时间内沸腾止住了,锅不冒烟了,但是灶火并没有撤啊,所以水还是会再次沸腾起来。中医治疗是撤掉灶火,没有了火源,水自然沸腾不起来了。
患者听得眉开眼笑,这不正是俗话“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的道理嘛!
看他与患者唠家常似的话疗,信手拈来的处方遣药,让人错以为他和其他传统中医家庭长大从小背诵汤头歌诀的医生一样,早早练就了中医药的童子功,但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
(二)愚公
韩国栋医生给自己起的网名叫“杏林愚公”。
很好奇他为何给自己起这样一个看上去有点“迂”的名字,而不是“妙悟岐*”之类高大上的名字。
他说:“我只是想,像愚公一样坚持中医道路。我天资愚钝,基础又差,在青春年少时又荒废了时日,后来幡然醒悟,只能用苦读和加倍的努力来追回失去的光阴”。
韩医生的太爷爷(解放前后时期是宁陵县四大名医之一)、爷爷和父亲都是宁陵当地很有名气的中医,使得他从小耳濡目染比别的孩子接受了更多中医药的熏陶。
但14岁之前的他也和大部分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乐于上树掏鸟、下河捉鱼,对中医学习并没有太多兴趣。直到14岁被父亲强制送去当时的河南中医学院大专班学习,回来后又被迫跟着父亲坐了两年门诊,才逐渐对中医产生兴趣。当这种兴趣越来越浓厚,他自发去中医学院中医系又系统学习了五年(像不像孔夫子“吾十有五而志于学”?)。
“这五年是我真正成长的开始”。他说。
看他遣方用药颇为自信,可是却没有童子功的基础,那又是如何学习中医的呢?
“我的学习方法比较笨,就是靠反复默写,死记硬背下中药的属性、性味归经,功能主治以及当时所学方剂学的差不多所有方子”,他谦虚地说。
可是这样的学习与临床应用中间还隔着一座高山呢,从纸上谈兵到运筹帷幄,如何跨越?
“当年学习时,我经常会在心里模拟患者不同疾病的症状变化以及辨证施治、理法方药。这样会让我更全面立体的学习”。此刻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用药如用兵般排兵布阵的历史名医张景岳。也许正是学习时下足了苦功夫,使得正式进入临床工作以后的他很快崭露头角,逐渐成为本地有名气的中医,周口、菏泽等周边地区慕名而来的患者络绎不绝。
几年前,有个糖尿病双下肢坏疽的患者,医院被告知需要做截肢手术治疗才能保住性命后,家属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搀扶患者求诊于韩医生。当时患者精神萎靡,昏昏欲睡,双下肢肿胀严重,小腿有几处皮肤已经溃烂,无力到需要费劲地抓着桌子才能缓缓起身。
经过韩医生治疗后,患者症状不仅明显减轻,人也精神了很多,双下肢保住了,生活质量也较治疗前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患者的女儿每每回忆起来,在感念韩医生医术的同时也常常后怕:如果当时截了肢,父亲躺在床上受罪不说,一家人的生活都要围着他转,工作也会受到极大影响,想都不敢想。
是啊,家里有一个卧床的患者,这些精神的、物质的、工作的、生活的破坏性影响都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痴迷中医的我再一次感受到中医治疗的巨大社会价值!
(三)价值
可谈起价值,谈起中医的发展,不由得让人感慨万千。
“但愿世间人无病,不怕架上药生尘”。比起经济收入,中医看病更注重疾病对家庭的影响以及患者的康复所带来的社会效益和社会价值,并由此发展出传统中医药“简、便、验、廉”的特色和优势。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特色和优势却渐渐成为制约中医药发展的劣势,医院的发展上就可见一斑。
曾经有个上海的肝硬化患者慕名求诊于韩国栋医生。当她辗转千里,几经医院后,看到破旧的院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如实告诉韩医生,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犹豫徘徊了几圈才下定决心先去诊室看看;然后她又在诊室门口观察了许久,看到来来往往的就诊患者和韩医生的诊治过程后才放心地去挂号求诊。如今,她已经停药一年多了,每次体检复查,都会开心地第一时间跟韩医生报告结果。
尽管基础环境差并不会影响中医医师水平的发挥,但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患者的信任和诊疗感受。近年来,中医发展的窘境,已经引起了国家的重视,并再次加大了对中医药的扶持力度。在国家专项资金的支持下,医院已经拔地而起,逐步投入使用。未来,不仅仅韩医生们的工作环境会得到极大改善,患者的中医药诊疗需求也必将得到进一步满足。
(四)信念
跟韩医生接触多了,会发现年轻的他不仅对中医十分自信,而且特别执着,一直坚守着传统中医诊断时的望闻问切和处方治疗时理法方药的思想。这与那些不断“西医化”的中医师大相径庭。
请教他缘何对中医如此自信,他说:“我对中医的自信主要来自于我的父亲,他一生比较传奇,有太多起死回生的病案。我现在更自信,因为中医能解决太多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又感慨道:“我是站在父亲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那些被他堆放的一面面锦旗不正是在讲述他诊疗中的的传奇故事吗?家住程楼乡乔竹园村八十多岁的李大妈的冠心病是在他的治疗下好转并显著改善生活质量的;孔集乡王桥村80多岁的退伍*人杨某的肺癌也是多方诊治效果欠佳后在韩医生处吃中药调理好的,以致于周围的邻居都开玩笑说他之前是误诊了;还有一剂参附汤让多种西药方案均无效的肺心病患者转危为安……当这样的病例越来越多,看到那些劫后余生鲜活的生命,痴迷中医的我更加迷之相信:中医能解决太多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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